霎那间的依恋 前些天母亲自己说脑后肿起个包,害怕是瘤子,这几日自己揉揉好象见小,又不想去医院看了。我这做儿子的自然连劝带拽,到底领母亲去做了检查,医生看后倒也说无妨。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平时有些病痛也不爱和家人说,而这次和我们说,看来她自己肯定是把它当成大事了。 这几日,母亲依然忙碌,一会儿洗洗涮涮一会儿缝缝补补,隔三差五还去奶奶家陪奶奶下下跳棋。其实,我心里却很是不安。我长大了,也意味着母亲日渐衰老了,每次看见母亲身体不舒服,不敢往坏处想,却也心里害怕。如果一个人的生命与自己的家庭骤然断裂,那么,对于家人将会是怎样的痛? 难得双休有时间来看看母亲,母亲仍是在家里忙活着。快到中午时,阳光直射屋里,暖融融的,倦意袭来很快我便坠入梦乡。一觉醒来,母亲正在厨房做饭,好象又要包饺子了,我隔着一扇门就静静地看着母亲的身影,就怕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 这似乎是惯例,每次我回来,或者是姐姐从外地回到娘家,妈妈总要包上几顿饺子。想想这段时间,即便母亲的微恙是虚惊一场,她也会一年年衰老下去,总会有一天,父母离开,只剩下我和姐姐。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母亲的背影,许久没有动,我正尝试着回忆,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回忆中想起了小时候在母亲怀抱里的温暖;想起了面对病榻中的我母亲那怜惜的泪光;想起了母亲苛责时的严厉话语,也想起了母亲在姐姐出嫁时的神情。母亲不同时期的模样,就这样一帧帧浮现在眼前,好似那目光都在温和地看着我。 于是,霎那间我对母亲充满了依恋,我睁大双眼,仔细寻找着岁月在母亲身上留下的痕迹:厨房里,雾气缭绕中,母亲的头发愈显花白,那正是被时光荡涤、对儿女倾注心血的见证;母亲的背日渐弯曲,曾几何时,那里就是姐姐和我整日依赖停留的地方,而每次,母亲总会挺直腰身,希望我们能见到前方的最远处;母亲的手已不像从前那样灵巧了,但是她做出的饭菜却依然和从前一样香甜;母亲的步履已开始有些蹒跚了,但是她仍然每天都在忙碌中重复多年来所走的路程。内心已经有了畏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暗含了转瞬即逝的征兆。我要把这些景象全留存在内心的相册中,无论什么时候翻动这些景象,我都会想起那霎那间的依恋!母亲留给我的背影、母亲回望我的眼神、母亲抚慰我的话语……我要把他们完整地保存在我记忆深处。从未经历过生死离别,似乎这种感觉却猛然袭上心头。 生活中,我是个很乐观的人,可我仍会偶尔感慨那些时光的流逝和总有一天面临分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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