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女人

蕊寒香冷

女人

蕊寒香冷

等到最后一个家长接走了孩子，幼儿教师蓝雨已经疲惫不堪了，她用不再光滑的手扶了下酸痛的腰，整天的忙碌使她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蓝雨年轻的身体已不算健康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班里那三十七个两周岁大小的孩子把她累坏了，这一整天，常常是这个刚哄好，那个又大哭起来：这个刚喂上一口饭，那个又吐了：刚给这个擦完屁股，那个又尿了裤子……蓝雨喜欢孩子,做事认真，工作不惜力气，嗓子红肿,仍然坚持着, 臃肿的腿  早已不堪承受。现在，喧嚣的教室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一个小女孩在安静地画画，那是她的女儿。孩子聪明漂亮，可是先天性心血管狭窄，想到这里，蓝雨就要心疼得落泪，但是她急急地擦去了，她坚信母亲的坚强可以给孩子力量。她利落地收拾着东西，想着回去要给孩子炖排骨汤。

正当蓝雨领着孩子要走的时候，她看见王园长向这边走来，说实话,蓝雨并不喜欢和这个多事的甚至有点神经质的老女人打交道。她便做出着急要走的样子，王园长急忙喊住她，“蓝雨，你等会！我找你有事。“

蓝雨只好站在班级门口等她，心里揣测着园长会说什么事情。

“蓝雨啊，累不累？”园长笑眯眯地走过来，虽说是一句问候，里面却不蕴涵着多少真诚。蓝雨不想耽搁时间，看了看手表说：“还行，您找我有事？”

王园长却没理会这个，自顾自走进教室坐了下来，又招呼蓝雨，“坐这来。”

蓝雨只好走进去坐了下来，在个体幼儿园打工，很多事情是很无奈的。

“蓝雨啊，你累，可你省心啊， 每个月稳拿好几百，我比你难啊，我多操心啊，家长老觉得托儿费高，柴米油盐又都涨价，这个费那个费的又没完没了地要，雇你们几位老师的工资我又给那么高，我都要赔死了……”王园长使劲地眨着那两只鼓鼓的金鱼眼，竟然挤出两滴泪来，她用手擦去了这两滴泪，手指上的两枚金戒指和手腕上的金镯子在闪闪发光。

“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王园长用她那光灿灿的胖手指摩挲了两下光滑的发髻，蓝雨没有心情寻找那几根白头发，她的小女儿走过来拉着妈妈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饿。”

蓝雨看着王园长那薄薄的嘴唇不停地开开合合，好像有诉不完的苦，蓝雨看了看女儿,心里很为难，但她最终还是打断了王园长的诉苦，“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王园长脸上现出一丝不快，但马上又堆满了笑容：“蓝雨啊，这几位老师就数你最通情达理，所以我先和你说，你可一定得支持我啊。你们每个月六百的工资我支付不起了，下个月起就四百五吧。”

“啊！”蓝雨尽管觉得可能没有好事，但还是惊讶得站了起来，“四百五！”蓝雨有点哭笑不得了，“园长，咱们原来每月六百，这已经不高了，现在降这么多，谁能同意啊，况且，大家实心实意地干，每个班都有三、四十孩子，工作量那么大，工资那么低，我们怎么生活啊，我们也都有难处，我的苗苗早该做手术，一天不做，就多一天危险……”蓝雨哽咽了,说到女儿苗苗,她有太多的亏欠和酸楚,孩子做手术需要几万元,她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却也凑不够那么多钱。 孩子每次生病，都让她快要崩溃了。

王园长看了一眼苗苗，脸上不自然地笑笑，“蓝雨啊，姨能不知道你的难处吗，姨要是有钱，就给苗苗治病了，可是我也穷得丁当响啊，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园里的情况你知道，前天刚买了两台新车，昨天副市长的孙女考试第一，我又给送去了2000多元的奖品，你们也为我想想，我想帮你们，可是我有心无力啊！我就能给这么多了，你们看着办吧，要是不行，我只好再聘老师了。那你忙去吧，回家再好好想想。”

王园长走了，蓝雨却怔在那里，那张苍白的脸越发憔悴了,她的眼睛不知不觉润湿了，生活真难啊！她木然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边乌云滚滚， “要下雨了。”蓝雨默默地抱起小女儿，不管怎样，先回家再说吧。

蓝雨和女儿刚进家门，雨就下起来了，这雨下得真不小，电闪雷鸣，吓得苗苗哭了起来，蓝雨抱着孩子，喂苗苗吃了几口饼干，就准备去煮排骨汤，再怎么艰难，孩子的营养是不能差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蓝雨去看自己的手机，竟然没有短信，回头一看，是丈夫苗成的，这家伙，换衣服手机又落在衣兜里，蓝雨放下苗苗，想去煮汤，可是苗苗非要玩爸爸的手机，蓝雨把手机拿给苗苗，她不经意的一瞥，那短信的号码竟是苗成的堂嫂孟影的，孟影只比蓝雨大两岁，平时和苗成、蓝雨相处得很不错。蓝雨猜测定然是堂嫂有事，得赶紧看看，她打开短信，那上面的只有一句话，却烧疼了蓝雨的眼睛。“成，我都把床铺好了，你怎么还不来？”

蓝雨身子晃了晃，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手指是冰凉的，尽管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但是她还是看清楚了，还是那扎人的十四个字。

苗成这时打着伞急匆匆地回来了，推门就嚷：“媳妇，手机落家了，给我拿来！一会儿和几个哥们吃饭，别等我了。”

蓝雨看着高大帅气的苗成穿着自己为他精心购买的纯白运动服，那一刻，脑海里也就成了一片空白。她把手机递过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成了冰，：“是孟影在等你吧，她来短信说，床已经铺好了。”

窗外一声惊雷，轰隆隆地在两个人的心里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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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冲出家门,没有方向地在雨中狂奔,她跑到心要跳出胸膛；跑到嗓子冒烟；跑到头昏脑胀；跑到跌倒在泥地里……

大雨顷刻间将她淋透了，蓝色的衣裙上满是泥浆，乌黑的卷发一绺一绺地粘在她那因为贫血和疲劳而特别苍白的脸颊上，美丽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成了两个愤怒的黑洞，平时一尘不染的蓝雨成了雨中的幽灵。可能人在异常痛苦的时候都会做出虐待自己的事情，蓝雨真希望自己溶化在这大雨里，她就这样在泥地里坐着，没有哭泣，心和这落雨的天空一样冰冷……

不知道这样在泥地里坐了多久，看来老天心情也不好，雨一直在下，有一件什么东西从蓝雨的胸前滑落下来，蓝雨拾起来一看，是自己一直佩带的十字架，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也在无助地望着伤心欲绝的蓝雨，蓝雨的眼前再次闪过生病的女儿、 冷酷的园长、丈夫手机里的短信，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伤心地嚎啕大哭，“上帝啊！你救救我！……”

“上帝会保佑你的，但是走出困境还需要自己的努力。出什么事了？”一个坚定而温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时，一把雨伞也为她遮住了肆虐的雨水。蓝雨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小学老师，现在做了中心校校长的林枫。林枫刚过四十，成熟干练，因为事业的不停奔波，他看起来不那么年轻了，但是却有着教师特有的那种慈爱和威严并存的气质。蓝雨当年是林枫最优秀的学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林枫一直在帮助蓝雨，蓝雨家境不好，他资助她从小学读到幼师，直到给她找了幼儿教师的工作。

蓝雨见到自己的恩师，心里百感交集，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她站了起来，尴尬得擦去了身上的泥和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可能要失业了，王园长要降工资，每个月就给四百五，这点钱别说给孩子看病，就是日常生活的开销也维持不了，我不想干了。”

林枫皱起了眉，他们沉默着，蓝雨知道林枫是在想办法，从小到大，每次她面临着辍学的危机，都是老师在这样的皱眉之后解决了问题，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静静地等待。

林枫看了一眼消瘦憔悴地蓝雨，突然问她：“你怕不怕操心吃苦？”

蓝雨虽然不知道老师在想什么，但还是坚定地回答：“不怕。”

“那好，你自己开个幼儿园吧， 贷款、办证、租校舍这些事我来帮你。”

蓝雨急急地说：“老师，不行，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有教学经验，有责任心，肯吃苦，家长和孩子也认可你.你只需要好好干，别的我帮你，苗苗也要尽早治病，相信自己大胆干吧！”

蓝雨终于点了点头，雨渐渐停了，夜幕已经降临，蓝雨的心里悄然燃起了一盏希望的灯。

蓝雨病了，发着低烧，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到了傍晚，幼儿园里的那几位同事都来看她了，她们几个愤怒地议论着，看来王园长已经和她们说了降工资的事情。蓝雨想到了林枫的提议，就试探着对她们几个说：“咱们不在那里干了，自己开了幼儿园行不行？”

那几位年轻的女孩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性格最爽快的韩琪拉着蓝雨的手说：“蓝姐，你开幼儿园吧，我们都过来和你一起干！”别的女孩子也来劲儿了，这个说可以把班里的孩子拉过来，那个说教育局有亲属，可以帮忙。到底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她们说得蓝雨也热血沸腾起来，开幼儿园的决心更大了，在这种力量的支持下，蓝雨很快好起来了。

随后的几天，蓝雨虽然和苗成处在冷战中，但是她的事业却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了，她每天和林枫到市里办各种手续，虽然有时候不是很顺利，但是蓝雨是开心的，她感受到了一种创业的兴奋和激情。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林枫为她的事付出的太多了，他为她的事情，低三下四的求人，自己掏钱请客，在繁忙地工作中默默地帮她找银行贷款，并且把中学的空余的十几间教室租来做了校舍，他 托关系买来既耐用又便宜的幼儿专用桌椅和小床。一切都在他的帮助下繁忙而有序的进行着，蓝雨的“蓝精灵”幼儿园马上就要开业了。

可是，就在这一切都要准备好的时候，蓝雨却被苗成监禁起来了，

理由是蓝雨每天和林枫跑来跑去的，风言风语的让苗成觉得两人关系暧昧。他不准蓝雨出门，蓝雨要和他离婚，他就动粗，家里能凿的东西都凿了,看着支离破碎的家，蓝雨欲哭无泪，谁说的了，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蓝雨只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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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和林枫是绝对没有苗成和孟影之间的那种暧昧的，但是蓝雨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在老师的帮助下长大的，没有老师，她不可能完成学业，她可能成了一个农妇，或是打工妹。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当林枫是师长也是父亲，再后来，林枫更像朋友和兄长，等蓝雨长大后，曾悄悄的把林枫当成上帝，也曾把他想像成自己的爱人。但是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林枫把自己当成什么呢？也许永远都是那流着眼泪的可怜的小女孩，这些年，无论他怎样帮助她，他在她的面前始终保持着老师的慈爱和威严，所以，在蓝雨的心里，林枫是一座山，因为敬仰所以更加不能靠近。

蓝雨望着眼前的苗成，由最初的愤怒转变成了强烈的疑惑，自己当年为什么选择这个男人来托付终生，除了帅气的外表，他没有思想，没有能力，甚至也没有稳定的工作。他游手好闲，没有责任心，对爱情不专一，唯一的优点就是还比较关心女儿。

女儿！对，蓝雨想：用女儿或许可以打动他，她对苗成说：“我们两个，到底谁背叛了家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办幼儿园是迫不得已，我要失业了，我们没有收入了，孩子的心脏再不手术就晚了，林老师是可怜我才帮忙的，他爱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请你相信我，为了可怜的苗苗，让我去干吧！”蓝雨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因为提到了女儿，还是苗成良心发现，蓝雨终于重获自由，她的“蓝精灵”幼儿园开张了。

情况远比预料的好，那几位同事果然都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来帮她了，而且跟随他们来的，还有很多不愿意离开这些老师的孩子。蓝雨班里的孩子一个不落的全来她的幼儿园报到了，孩子们喜欢美丽善良的蓝老师啊！蓝雨笑了，有付出就有回报，这是真理。

孩子多了，活也就格外多，蓝雨昼夜操劳，苗成帮不了什么，离了婚的孟影想让苗成陪着去俄罗斯做服装生意，苗成不得不和蓝雨提出离婚，蓝雨毫不犹豫地和苗成办了离婚手续，自己带着苗苗，感觉生活倒是没那么多烦恼了。

蓝雨忙碌而快乐地工作着，她的幼儿园有八个班，其中还设有特色英语班、口才班、电子琴班、绘画班、体育特长班。深受家长的好评。每个班都三十多个孩子，她给每个老师的工资底薪是八百，每班孩子超过三十还按学生数发奖金。她的幼儿园有食堂，有小超市，有寝室，有接送车。管理得井井有条。她的才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是事情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原来的王园长的幼儿园开不下去了，找上门来指着蓝雨的鼻子骂人，说蓝雨是她一手培养的，说蓝雨挖走了她的老师和学生，忘恩负义。蓝雨到是很同情她，没和她计较，可是王园长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动用各种关系来报复，她找来卫生部门的、交通部门的隔三差五地去蓝雨那里罚款。有个交通大队的江队长见蓝雨漂亮，就动起了坏心思，他几乎每天都去罚蓝雨的款，每次都拿走两千多，蓝雨急得直哭，嘴上全起了泡。蓝雨没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的经历，别人都劝她去送点礼。蓝雨左思右想，决定硬着头皮去闯一闯。

江队长接了蓝雨的电话，知道蓝雨要来家里，心里别提多美了，早早地将夫人支走了，他甚至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了。

蓝雨摁了门铃进来之后，那江队长热情地拉着她坐下，灌装的啤酒饮料拿来好几瓶放在蓝雨面前，还亲自拉开了一罐啤酒，硬往蓝雨手里塞。“蓝园长啊，你好像贫血，这脸色白得让人看了难受，喝点这个补补。”

蓝雨哪里经过这个阵式，心扑通扑通地跳，但是她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决定直奔主题，好早点离开这里。

“江队长，最近我的幼儿园让您费了不少心，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应该早点来看望您，可是前一阵子，我都忙昏了头，我年纪轻，不太懂事，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江队长谅解。我自己没有资金，全靠贷款办幼儿园，除了置办教学设备，已经没有什么资金了，您再去罚我的款，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您多指教……

蓝雨是个实在人，在那里搜肠刮肚地找奉承话，可是她觉得自己说得太糟糕了，那江队长根没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雨看，他凑了过来，坐在蓝雨身边，借着酒意，眯起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蓝雨那黑宝石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那小巧的鼻子和丰满红润的嘴唇。尽管蓝雨穿着比较得体正统的套装，但是他还是用那双贼亮的眼睛从蓝雨的领口，看到她白皙的脖颈，然后那贪婪的目光又滑向了蓝雨挺翘的乳房。

蓝雨脸刷地一下红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冒失地来访。她看见江队长放下啤酒，朝自己伸出了手，蓝雨并没有让那只手摸到自己，而是手疾眼快地把自己带来的一块名表塞到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中。江队长没有摸到柔软的乳房，却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心里好不恼火，可再一看，这表真是不错，少说也值万八千的，竟然翻脸也不是，不翻脸也不是，那手就停在空中，缩回来不甘心，放下又舍不得，好不尴尬。还是蓝雨聪明，她马上说：“我不只一次听说，江队长是最好的一个人，人品不但正直，心肠也最好。我要是给您钱，您不但不会收，还会责怪我破坏您的好名声。但是不来看您，我又过意不去，这表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有纪念价值，而且他能尽职尽责地为您提示时间，很有原则，就像您的人一样。”

蓝雨停了下，见那江队长好像对这番话并不反感，很爱听的样子，就接着说：“我需要您关照的地方太多了，我开这个幼儿园是迫不得已，我女儿的心脏病等着手术，请您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吧！”蓝雨说不下去了，她拿起包，匆匆忙忙的告辞了。 她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好让眼泪带走她刚才受到的惊吓和委屈。

也不知道是表起了作用，还是那番话起了作用，江队长很少来了。

而且，蓝雨吸取了教训，将各项手续办得齐全了，再不容任何人来钻空子。

“蓝精灵”幼儿园越办越红火，仅一年的时间，不但还清了贷款，还节余六万多，给苗苗做手术足够了。蓝雨很感谢那些帮助了自己的人，她给幼儿园的老师又涨了工资，当然，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林枫，她特意来到市里，给林枫的妻子买了时尚的羊毛绒大衣，给林枫的儿子买了台电脑，这些年，她欠林枫的太多了，但是蓝雨却没给林枫买任何东西，在那样大的恩情面前，蓝雨觉得买任何东西都是对老师的亵渎。这大概就是大恩不言谢吧，蓝雨回想起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对林枫说过“谢”这个字，但是不说，又能代表什么呢？

蓝雨甚至觉得也得感谢王园长，如果不是她的苛刻，自己可能还是每月几百元收入的幼儿教师，女儿的病不会这么早得到医治。她也想感谢江队长，他磨练了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多了一些待人接物的经验。所以蓝雨总结了一句话：应该感谢你的敌人，他们给了你斗志。

蓝雨的幼儿园放假的第一天，她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去了北京，那里有最好的医院，她要给女儿最好的治疗。

在火车上，蓝雨将女儿抱在怀里，女儿正甜美地睡着，那是多么温暖的母亲的怀抱啊！

这臂弯属于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是她又是那么坚强地改变了一切，就如林枫在那个雨夜所说的：“走出困境还需要自己的努力！”

再大的风雨，蓝雨走过来了，而且，她将用更坚定的脚步去迎接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