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株洲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杨平被誉为“中国网络反腐第一人”,放在民间来看,他当然不是第一人,早就有网民设置过民间检举网站,但若以官方来说,杨平是毫无争议的网络反腐第一人。这位第一人近日又把反腐的战场从个人博客转到了株洲的整个纪委、监察系统:近日,株洲市纪委、监察局发布了国内首个网络反腐文件,设置专门机构,并开辟了专门网络板块来处理网络信访和举报。看来,正如杨平所论,由他开启的个人反腐行为正在衍变成组织反腐行为,并有制度化的倾向。 有倾向不等于已经制度化,光存在制度却缺乏监督和制约的机制,通常也难以保证制度的落实。由杨平所开启的株洲网络反腐运动会不会因为某些变故而成为一个秀场?杨平曾经忧虑他的个人反腐行为能否长久,这种忧虑表明杨平深谙中国国情,但中国国情就是如此,一项改革经常由于改革者的离去而夭折,除非这种改革已经形成了制度惯性,使得后来者不能漠视也不敢忽视,只能按照这种惯性继续运作。否则,网络反腐在一时的聚焦和沸腾之后,难免归于平淡。 除却某些官场上的生态影响之外,网络反腐成为秀场的另一危险是老百姓的冷漠。当然,网络反腐措施刚刚推出之初,正是人声鼎沸之时,那些平日里找不到上访渠道,或者无钱上访,或者被阻挠上访的老百姓一时难免群情激昂,一段时间的热闹非凡几乎是必然的。但这种热闹能不能持续下去,还得视乎问题解决的程度与多寡。倘若短暂的热闹之后,人们陡然发现问题还是淤积在原处,矛盾还是难以协调,网络反腐也没看出多大用处,那自然一切就渐趋消停了。 网络反腐优势却是一目了然的:公开、成本低、易于集中做定量分析,易于最快了解社会矛盾的集中点在哪里,从而易于经此为制度变迁做参考。而且,网络反腐的公开性使得监督体系有了一定程度的扩展,网民可以借由程序设定了解到信访举报的流程,并对纪检机关的处理情况进行监督。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网络反腐的关键是使得民间反腐力量得到制度认可,并形成新的监督体。这一监督体不仅和纪检机关互动,还互相监督,从而打破反腐内部人控制的怪圈,使反腐形成官民有机互动的良序局面。因此,要想避免成为秀场,杨平和他的同事以及株洲的百姓们还需要齐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