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 草 青 青 北国之春 四 转眼到了1972年的秋天,小波的母亲为了把孩子们带离贫困的农村,将工作调到了当时经济收入和待遇很高的S厂,任工会主席,全家也要随之搬去。 一天,S厂的解放牌大汽车给搬家来了,小波在汽车上向三姨和广太、颜青摆手告别,带着对新地方的向往,向北飞驰而去了。 一列满载砂石的火车从厂内缓缓开出,拦住了去路,汽车在横跨大河的东风大桥上停了下来。S厂映入眼帘。小波兴奋地对姐姐说:“这里有山有水,能上山玩,夏天洗澡方便,冬天还能打出溜坡呢!”全家人都被他逗乐了。 那列火车开过去后,汽车驶过大桥,经过道口,向西拐去,通过厂部,一直开到西山弯停下了。大家下车动手把东西搬进紧靠西山崖的两间草房里,这就是小波的家。 这个西山弯里住着十多户人家,都是S厂的职工。据说西山弯是十多年前人们开采完石头后的剩余部分,这里原来是一座完整的小山。西山弯里的人家东、西、北三面被二、三十米高陡峭的山崖围着,南面是一片开阔地,不到二百米远处就是静静西去的牤牛河。这里冬天山崖从三面遮挡住寒冷的北风,夏天南来的河风送来阵阵清凉,真乃冬暖夏凉,是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好地方。 小波帮大人把东西安顿好,想到外面看看,忽然见门外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看热闹,便走了过去,自我介绍后,友好地问道:“你俩叫什么名字呀?” 一个少年答道:“我叫小马,他叫晓涛,他是一把手的儿子。” 那个叫晓涛的少年说:“他是马大哈的儿子。” “马大哈?”小波忍不住笑。 “对!最能哈(喝)酒!”晓涛顽皮地说。 小马有点不高兴了,回敬道:“哈酒碍你啥事了?也没哈你家酒!” 小波连忙劝解:“我看你们都是开玩笑呢。来,到我家院子里玩‘运气’吧。” 他们三个人正起劲地玩着用烟盒纸叠的三角形的‘运气’,又过来两个小孩,一个叫小平,英俊,机灵,活泼;另一个叫木力。玩了一会儿‘运气’,他们就爬到西山顶上“白唬”起来。 小波说:“我在小学五年级,不知你们谁和我同班啊?”小平说:“我们都不和你同班,我哥正好与你同班,我哥叫小凯,小名叫小果,是班级军体委员,今天到五常镇上买学习用品去了,晚上的火车就能回来。”小波说:“太好了!我们去接他好不好?”“好啊!我跟你去。” 傍晚的时候,小波和小平去西面一里远的火车站,接回了小凯。 小凯和小波同岁,团脸,大眼睛,天真活泼,他俩很快就熟悉并成了“抹泥之交”的好朋友(一下河洗澡就往身上抹泥)。 小波幸亏结识了小凯。有一天小波和小凯及几个小伙伴在西河汊子学习游泳,小波一个猛子扎到了锅底坑边缘,从水中刚一露面就沉了下去,小凯不顾自己也不会游泳的危险,立即组织展开救援行动,他和几个小伙伴手拉着手,终于把小波救了上来。 不久,小波在班里学习出众,当上了班长。 夏天是最快活、最令人难忘的季节。小波和小伙伴们几乎天天跑到门前的河里洗澡,有时一天洗三、四遍也不嫌多,冷了就躺在沙滩上“晒蛋”。他只看了一本《怎样学游泳》的小册子,就很快学会了蛙泳、仰泳、自由泳,最拿手的是立泳,俗称“踩水”,能双手将衣服举过头顶游过河,到对岸衣服不带湿的。他还能学着语文课文中“小英雄雨来”的样子,仰面朝天地躺在水面上,露着小肚皮,一边游,一边唱歌哩! (注:此文作于1979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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