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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五常“九女坟”的传说(王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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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16 09:54: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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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女坟”的传说
王奉三
    位于城南的一个村庄里,有个青年绰号二郞子。一天早饭后,骑车去河西串亲戚。从亲戚家往回返时天将过午了,走到河桥东岸,太阳刚下山。他下车在路边小解,忽然听见眼前有吟朗声,静心细听,分明是:“金风凋玉树,零花化作尘。幽魂还故里,对月空自吟。”声音凄切,清婉,像是出于女子之口。然而眼前尽是荒林野草,并无人迹。二郞子心里直折个儿,上车刚想要走,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叫:“请等等,救救我!”急忙回头一看,果然是一位女子,她慌张跑来,身后紧跟着个小伙子,毋庸说是个歹人在追逐少女。傍晚时分,影影焯焯,这女子正值豆蔻年华,衣着简朴整洁,学生打扮。那少年看到姑娘向骑车人跑来,便回头向荆丛中奔去,不见踪影了。二郞子把姑娘让上车,继续赶路。忙问身边的姑娘:“你贵姓,准备到哪里去?”“我姓于,是回家探亲的。”姑娘回答说。二郞子接着又问:“是学生,天都快黑了,一个人敢走路吗?”姑娘爽直地说:“对,是学生,傍黑时走路习惯了,不觉得害怕。”姑娘也问询了二郞子的姓名、上哪儿去等见面的客套话。二人边走边说,遂把方才小伙子追逐的事儿扔在了一边。突然觉得车子轻了,回头发现姑娘不见了,二郞子心里纳闷儿,停下车子,翘首西望,再没看到姑娘的身影,顿觉茫然。
      二郞子从那天骑车带女的事儿发生后,神志一直不宁。他睡不安,吃不下,无精打采,是一见钟情呢,还是鬼迷心窍?什么原因,使他对那个来去匆匆的女子牵魂魄动?其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眷眷不能忘怀。时间又过去半年。一天,二郞子地里活结束回家,感到四肢疲惫,进屋一头栽在炕上,忽忽悠悠过“二道岭”了。
       朦胧中灯光下走进屋来一位女的,一眼看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回骑车带的那位。二郞子急忙起来下地让座。姑娘大大方方地坐在椅上,亲昵地说:“那天我回家探亲,多亏你帮助,今日得闲前来面谢!”二郞子说:“那天我忘问了,那个撵你的小伙子是谁?”“他是河神族系的子弟,平素管教不严,屡有不轨。姊妹们可厌恶他啦!”菇娘面带怒气的回答。二郞子迷惑不解的问:“河神?你认识他呀?”姑娘微展眉宇,妩媚一笑说:“嗯,河神为我们修建了学堂,我们都在那儿学练,有机会你去玩吧!”二郞子还想问些别的,姑娘站起来,理理衣裙,说时已不早,该回去了。二郞子忙起身相送,发现自己依然躺在炕上,这才晓得方才做了一梦。
      二郞子把梦中所见,连同以前路遇的事,这时才向家人通通说了。郎子他爹一听,十分猜着了八分。他说那年溺水的女生中,北村老于家的姑娘也是在数的,这准是姑娘的灵魂回家来了。
      翌日,郞子他爹去了北村老于家,进屋后以串门为由,拐弯抹角谈到那年九女溺水的事。老于头说他近来梦见女儿和往常一样,身着学生装,进屋放下书包,就去干活……老头说着说着,眼角湿润了,又说:“可就是,就是没跟我说话!”语调迟缓、低沉。已经神情恍惚的老于婆,听着听着,泪如泉涌,不禁发出“霞啊!霞啊!”的哽咽声。郎子爹才意识到自己不当来,如果不来,哪能勾起于家两位老人的揪心往事。“咳!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魂灵?”郎子他爹急忙说了意在解脱和抚慰的话。于老太揩一把脸上的泪珠,深沉地说:“航校的通知书接到了,若不出事,过几天就上学了。咳!这种事怎么偏叫我摊上了?”渐至泣不成声。
      郎子他爹说:“前些天,老二骑车出门,回来路过河桥,遇上个女的要搭脚,说是姓于,回家探亲,没等进城突然不见了。后来寻思,怀疑是你家姑娘显灵了。”于家二位老人无可奈何而又惋惜地说:“这丫头若是有灵,咋不回家让爹娘见上一面!”话没等说完,眼泪又涔涔滴下。
      二郎他爹从于家走出后,如负重荷,于家遭遇的不幸,在脑海中回荡,陷于沉思中。他想,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离死别,但这九位姑娘的不幸遭遇,给他们的亲人心灵上造成的创伤,是永远无法弥合的。
      郎子从他爹口里,得之不幸女子的真实姓名叫于淑霞。默然痴想:她真的死了?如果还活着该多好!
      郎子一家人,后来听说,于家二位老人自从姑娘溺水后,日夜思念,消神毁骨,积郁成疾,不长时间相继过世。
      郎子明明知道那姑娘是幽魂显现,但是偶然相遇,一如生灵,她那窈窕、丰腴的身躯,和蔼可亲的面孔,使他排除了鬼魅的惧怕。他对那位姑娘,依然是别后相思,无时或释,并且寄希望于后会有期。
      日月飞驰,记不清又过了几年。一天,二郞子在家微有倦意,朦胧中独自走出家门,不知走了多远路,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正在茫然行走的时候,眼前掠过几个人影。他定睛看去,原来是于淑霞,他身后还有两个女的,年龄和她相仿。于淑霞挺身前来,脸颊微红,含情地说:“是朗哥呀!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郎子随即答话:“霞妹,今天没什么吃紧事,出来走走。”话虽这么说,内心却充满着喜悦。淑霞说:“音信阻隔,又已数年,不知乡里近况如何?”郎子凝视着对方说:“乡里诸事一如往常,无甚变异,只是令父令母不复人世了!”淑霞放低声音说:“噩耗早已收悉,舍中只靠兄嫂支撑门户,挨时度日吧!”郎子忙说:“于家兄嫂等素爱勤劳,生活日渐宽裕,霞妹毋庸挂虑。”这时,郎子目视着她身后说:“这二位是谁?”淑霞手指两位姑娘说:“这位是刘玉华,这位是邓玉杰,都是我的同窗学友。”郎子目睹眼前两位姑娘,都是天生丽质,光艳照人。淑霞接着向姑娘们介绍说:“这是二郎哥,那年我回乡探亲,路上认识的,也是咱家乡人。”“啊!原来是老乡,那就用不着客气了!”玉华情不自禁地说。郎子一听“老乡”,逗趣地说:“这儿老乡可真不少,还有几个?”玉华说:“三三见九,九减三还有六呗!”玉杰说:“对了,还有姊妹六人还没出来。”淑霞双目含情地说:“我们姐妹三个出来游玩,有缘遇上同乡,朗哥也和我们一起玩吧。”于是郎子在三位姑娘的向导下信步而行。
      眼前是一湾河水,岸上修杨垂柳,掩映相间。他们四人像蜂蝶一般攀枝穿柳,顷刻间见一堵红墙横在面前。他们从黑色门楼进去,院内有正房一栋,左右两侧各有厢房相对。青砖碧瓦,风格别致。淑霞介绍说:“正房是我们修炼学业的场所,右侧是游乐室,左侧是寝室。”院内遍栽奇花异草,郎子虽然叫不出名来,但觉鲜艳夺目,香气袭人。郎子跟随三位姑娘来到东厢房,一进屋发现床上地上有四位姑娘,淑霞一一作了介绍,郎子得知他们是杜淑珍、丛玉兰、薛淑芹、李淑珍。片刻又走进两位,手持巾袜之类,像刚洗浴回来。经介绍她们是邹淑芹、赵瑞芹。出出进进的还有两位女僮,不用问,是两名侍女。女僮搬来椅子让坐,郎子坐下后,环顾四宇,青堂瓦舍,窗明几净,陈设简朴、雅致。淑霞拿来杯子放在桌上说:“请用茶,走这么远路,解解渴吧。”姑娘们都移动椅子围拢来,团团而坐,互致寒暄。
       寒暄过后,姑娘们因有同乡人来,分外高兴,竟至兴发。淑霞提议:“今天有同乡来,机会难得,大家跳个舞吧。”说完,姑娘们反身入内,换上长裙,有的手捧短笛长琴,在乐声中翩翩起舞。郎子虽然不善舞蹈,也步入她们行列之中,勉强地移动步伐。琴声悠扬,舞姿优美,真是长裙舞动轻风生,广袖舒展播彩红。舞毕,两位女童手捧玉盘,进屋放在几上,盘中盛着桃、果等类,八珍罗列。大家吃了鲜果后,女僮领着朗子到邻屋休息,姑娘们也都休息去了。朗子躺在床上,浮想联翩,辗转反侧,没有睡意。过一阵子女僮进来说:“客卿,仙姊请你呢。”朗子只听到“请”,没有注意“仙姊”二字,起身下地走进原屋坐下。这时他发现姑娘们都较忙碌,归拢书籍、收拾服装、过往频繁。朗子还在诧异,淑霞和玉华两位姑娘走来,在对面椅上坐下,淑霞委婉地说:“朗哥,实不相瞒,我们姐妹九人,行将远离故土,到他乡去。”朗子刚要寻问,玉华接过话题,诉说起她们此行的原委来。
       原来这九名女学生,数年前去西河游泳,是中学组织的。正值多雨天候,河水猛涨,校方警惕不足,防范不力,致使有的女生落水身亡。当时河神闻讯后,亲自查讯,知道她们都是好端端的人间少女,并且得悉,其中一女失慎落水,其余八女都是为拯救别人相继殒身的。少女的舍己救人精神,河神很受感动。同时,河神觉得出事地点正是自己管区,如被上方知晓,将受责罚。于是他把那天执勤的两名巡水使叫了来,经查问,出事时他俩去古寺饮酒取乐。河神不禁怒上心来,当面训斥:“尔等贪酒,擅离职守,致使九个无辜生灵死于非命。”当即把他俩黜免,貶为河丁。河神为赎减自己罪愆,又奏请上方拨资,为九女修建一座“毓坤宫,”使她们有个安身、静养和修炼的场所。河神还从外域请来师傅,向九女传经授道。晨钟暮鼓,数度星霜,精心修炼,九女均有长足进展,出虚入幻,渐殖仙骨。河神慧眼,看到时机将近,两次上书奏请超脱九女,达于天庭。经过逐层奏请,玉帝下诏核准。因此,这九位仙女奉命正在忙于行前的诸多事宜。
      朗子听了姑娘的一番诉说,豁然开朗,随即破口说:“啊?原来你们成仙啦!”毓坤宫里明灯蜡烛,照得如同白昼。此刻忽然屋外锣鼓齐鸣,响声震天。朗子正在惊愕,淑霞身着长裙来到身边,伸手与朗子相握,婉言说:“朗哥,我们因有夙愿相会不止一次,今缘分已尽,离别在即,望多保重,尚希抽空儿一告我家兄嫂,吾愿足矣!”朗子听了,心里酸渍渍的。但他这时理智迅速上升,开始意识到仙凡异域,不能长此相依。正在转念之间,空中雷闪交作,九位姑娘在女僮们的扶拥下,缓缓走出屋外,个个长裙广袖,欢颜舒眉,潇洒魅人,异于尘世。女僮们不忍和众仙女分离,别情依依,泪潸潸落。众姑娘留恋故土之情溢于面孔,泪花飞溅。院庭早已站满了人,几位道士身披袈裟,击钵诵经。这时从人丛中走出一位老者,衣冠楚楚,略有银须,可能是河神吧。他挺身肃立,招手示意。电光闪烁下,隐约看到九位仙女,嫚立在五彩云霞上,徐徐升起,淑霞、玉华她们不时地把目光投向渐离渐远的朗子,朗子也频频招手相送。顷刻之间,她们的形影模糊了,消失在夜幕中。
      朗子送走九位仙女后,神情迷离怅惘。但他知道再呆在这儿,是徒劳无益的,于是反身往院外走。这时,东方天已破晓,回视宅第,荡然无存,四周仍是荒郊旷野,唯有那九座坟墓仍在吸引人的眼目。正迟疑间,双目睁开,才知道躺在自家的炕上。正在身边的母亲惊疑地问:“二孩子好些了吗?你都觉咋的?”朗子说:“不觉咋的,谁说我病了?”说着就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不到半晌功夫能下地走动了。
       事后,朗子听家人说,“自己得病,几天来昏睡不醒,有时说梦话,什么‘霞呀’、‘妹呀’的。找了几次医生,服药打针都不见效。可是这么病重,好得倒快。”朗子听了也觉得惊讶。
       二郞子把梦中游毓坤宫的经过说给家人,家人又说给于家。消息很快传开来,这就是兴隆一时的“九女坟”的传说。


       笔者寄言:1966年8月14日,五常一中组织野游,正值多雨天候,河水涨溢,在西河游泳中,有9名女生,不幸溺死,葬于河之东岸,人称“九女坟”。事发后,连续发生九女复活、现身人世的传说,有的演绎成爱情故事。这宗传说却寄予人们对九女遭遇不幸的同情和怜悯。笔者建言,应在九女坟立碑铭记,既是不忘前事,留作纪念,也为后人提供借鉴,鉴往知来。
(卢振国口述,王奉三执笔)

发表于《凤凰山文学》第3期传说



五常论坛——五常人每天都要来的地方!
客人  发表于 2018-3-15 10:06:39
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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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发表于 2018-4-6 11:25:48
祝:愿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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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发表于 2018-7-14 13:41:25
哈哈哈哈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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