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你喜欢像孔老夫子那样一辈子传道授业吗?你愿意像《凤凰琴》里的于长明校长那样教诲学生怎样去走人生路吗?”我会自豪地回答:“我愿意。” 虽然那里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没有“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繁华场景,但我愿为灵魂守一片宁静的家园。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物质利益;也不是为了向社会索取一点点怜惜,而是让教育事业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秦始皇一把火焚了书,但没有焚去民众对学识的信仰;康熙帝的文字狱延传很久,但没有消减翁同和对光绪帝的半丝教诲,就连寸草为标的溥仪,也从先师那里得知“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佳句来。 一代君师培养一代臣子,一代臣子拯救一代国民,就这样连连续续,历史演绎了五千多年也未曾更改。我感动之时,夹杂着由衷的敬佩,我敬佩教师这个职业。 当太平洋东岸的小渔村开始传来第一声外商轮船汽笛的时候;当国内的一些人为了金钱而四处奔波的时候,我们敬爱的“教师”这个职业似乎被人冷落了,很少有人提起是教师在小小的讲台前用自己的双手放飞了无数的希望,而传来的却是“做什么不做孩子王”之类的语言。学者感慨万分,文人惊叹不已,真怀疑这个世界究竟还要不要教育。 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相结合,一些人腰缠万贯,但我总觉得他们满身的铜臭味遮不住内在的贫穷,西装革履挡不住望见钱时的狰狞之像。 没有钱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一个人失去正确的人生观,却全然不知。 也许,为了文明征明野蛮,灵性也只好承受现实的压抑,为了金钱战胜权力,精神只好接受市场的沉沦。但我怕文明与野蛮握手言欢,金钱与权力狼狈为奸—那将是民族的灾难。 教师为人为己一身洁白,两袖清风是他们真正的本色。鲁讯笔下的孔乙己虽不是人师,却拥有一种读书人的那份自豪,刘心武笔下的《班主任》又道出了教师的平凡。 教师是一支笔,把自己的年华奉献给了明天;教师是一面让学生永远也猜不透的风景,他们纯洁的心灵不允许风尘的污染;教师也喜欢唱《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也喜欢唱《炊烟升起》……教师也是人,普普通通的人。 韩老夫子走了,但没有带走古今传闻的《师说》;马克思长眠了,但人们并没有忘记一代导师给我们留下的那些真理。 望穿秋水,洞察人生。家园充满了温馨,充满了愉悦。但再美的风景也有残缺的时候,再甜美的相聚也饱含着离别的辛酸,即使我背起行囊远走他乡,也不会忘记曾经培养过我的这片家园。 我愿为灵魂守一片宁静的家园。
作于199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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