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那年的秋天

上官月 · 发表于 2011-5-31 19:48:27

在这个属于秋天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夏日的一缕阳光，当彩云飘过，我感受到了有风的日子……

秋天总是令人伤感的季节，而许多的故事又总是在这样的季节展开。如果不是在秋天，如果不是那首歌，也许我们早已是陌路殊途。《说再见不应该在秋天》，也许是吧。秋天，枯叶随落花四处纷飞，这个时候说再见，确实有些残忍，自古逢秋悲寂寥,就如同你说的：“灭人希望就等于杀生害命。”我本善良，终于没能狠下心让你离开,就这样给了你一个走近我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受伤害的理由。而我的心也终于在一个飘雨的黄昏被你的泪水打湿。

那天，你驱车在金上京博物馆边的古道上，而我则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的霏霏的细雨。这个时候接到你的一个电话，你说你在回单位的路上心情很糟，你说因为下雨，天很暗路况又不好，所以车子开的很慢。我问你走的哪条路，你说没有走高速，现在的路边挂着的是一块“完颜阿骨打陵墓”的牌子，最后你哽咽着对我说：“我可能要调回原单位工作了，可是我不想回去，因为我舍不得你。”

一直以为，一个人最软弱的地方，便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缠绵绯测的情感，舍不得一份为人称道的虚荣，舍不得孤独寂寞时的一声问候，舍不得一人独行时的一句叮咛。想起了你说过的一句话：“我没有去过金上京，但因为你经常去这个小城，所以总觉得这个小城很亲切，有一天我会去那里看看。”那天，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故才选择了这条归路，我不得而知。但我深深地知道，你注定是会离开的，因为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你，只是一个过客，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离开的这么匆忙，此时的雨似乎是用一种特定的仪式在做着告别。窗子上泛起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就像你眼中的泪。

放下你的电话，一个人走回蜗居的一隅，电脑边一杯放冷了的有着浓重焦苦味的炭烧咖啡，捧起来呡了一口，原以为咖啡焦苦的味道可以冲淡心底的酸涩，可是我发现我错了。电脑里一直单曲重复着一首与秋有关的歌，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感伤更加重了咖啡的苦味：“秋的眼，秋的眉，秋的水，轻轻的风随落花四处纷飞。黄的花，黄的叶，黄的蕊，亲爱的人我多想一生把你陪。你的眼,你的泪,你的美,忧伤的夜就象那浓浓的咖啡,我的梦,我的情,我的悲，亲爱的人我多想一生把你陪……”

生活之于我，有两样东西不可缺，一种是液态的音乐，一种是固态的文字。前者可以疏导我的情绪，带给我灵感，后者可以记录我的喜怒哀乐，凝固我的心情。此刻，随着婉转而忧伤的旋律，在写满寂静的小屋里缓缓流淌，心跟着一点点的往下沉。那些遗失了的记忆，那些如昨的过往，那些并不完整的故事，再被一一翻起，又一一被咀嚼，不免又是一场心灵的荡涤！忧伤并不一定就是悲伤，就是难过，也只是一份心情罢了。每当听着音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感性，思绪似乎总是伴随着音符游荡于千里之外，穿梭于如流岁月之间；没有谁可以像音乐这样懂你，没有距离，没有条件，没有限制，无时无刻的伴随着你，于是你可以在这样淡淡的伤感中让一切忧伤随风而去......

想起我沉默时你一脸的无肋，想起我愠怒时你一脸的无辜，其实每当你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好痛、好难过，我不想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我甚至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对于驿站来讲，我愿意你是归人而不是过客。可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能打动你的人远远不止一个，难道我们都去相爱吗？很不现实，爱是一种用心投入的狭隘的情感，它美好独立而排他，所以每一次用心的投入都会是一种伤害，为了拒绝伤害我宁愿连同美好一起拒之门外。你可以说我不近人情，可我只能深深地对你说声：对不起！

“樵风溪上弄扁舟，濯锦江边忆旧游。莫道身闲总无事，孤灯夜夜写清愁。”你不善辞令，于是你常常在我无意吟咏间对我说：“喜欢和你交往，因为你不是凡人，你是才女。”对于你的话我不置可否，因为在我心里你一直很懵懂，从未期待你“有唱应需和”，所以你不会懂得：才女在忧郁的时候才是才女；才女在快乐的时候，早已皈依于凡人。我也不想告诉你：我不是才女，也不是凡人，我只是派生于两者之间的思想与情感的化身。

音乐似水般在耳畔流淌，你说你不懂音乐，其实音乐并无主人，不过是听的人大都愿意寄怀其间，感念良多罢了。不懂，只是你没有用心聆听。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没有乐感的人，你唱歌给我听，一首陈星的《望故乡》：“越靠近故乡心里越凄凉，回家的念头从不敢奢望，故乡的景色故乡的爹娘，我爱你们一如往常…”本来是深沉凝重的韵律，被你演译得即不靠谱又不着调，最后听的和唱的都忍俊不止笑到捧腹。抬起头看你笑的那么开心，蓦的，我竟从你的眼中看到了点点泪光，我的笑嘎然而止，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我知道你是想家了，想远在家乡的白发高堂，想慧质兰心的结发妻子。于是我对你说：“你应该回家看看了！”

是啊，一个漂泊在外的人，一个有真情实感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想家呢。那个时候我便想，也许正是这种离乡背景的孤独，才会让你寄情与我吧，因为你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你兰姐和你的性情差不多，她很贤慧也很孝顺，这些年我不在家，家里老的小的有她照顾着，我才能安心的工作。我自知欠她很多！”兰姐，我一直这样称呼你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着竟觉得就像叫自己姐姐一样的亲切，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姐姐的缘故吧。我想有姐姐的感觉一定很好。

那以后，再收到你诉说离愁别苦的短信，我便会回上几句：“心恋凡尘，此生不悔，莫为眺望天上月，冷落身边披衣人！”缘是什么？缘是婵，可以不必参透，我这样自缘其说，不期望得到你的认可。你我相识，细枝末叶不可考，但我知道，再纯真的爱也敌不过日复一日的消耗与疏离，我只是不想另一个女人重蹈我的复辙。

没有告诉你，在我心里你一直与众不同，因为你欣赏一个人时用的不只是眼睛，你是用你的心，用身体的本能去感知另一个人。然而生命之所以美丽，正在于他有血有肉的过程中，始终高杨着一个美丽的主题，美丽之所以永恒，正在于生命的底愠中始终流动着人类对生命里最纯粹的良知的渴望。

我一直在自问，是什么原因让我对你如此的眷顾，虽拒之千里却心犹不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你的坚持，是你的本真，是你的挚诚，深深地触动了我心中最柔软最有激情的那一部分，于是你成了我心灵深处的那株“解语花”，不经意间让你读到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读到的，我的那些尘封心底的烟花飞舞的往事！

暮秋时分，你原公司的老总再一次催你回去，此时的你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了。临行之前你对我说：“为了你我宁可负人,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可以不走。”我看着你很决绝的摇了摇头，你热辣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那暗淡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只是你看不见我的心在滴血。归途中你发了条短信给我:“不经艰难而得到，也最容易失去，人虽去心未离，等你被我感动！”

生活中有好多人就是这个样子，在你的生活中出现离开，我们留下的不应该只是惋惜或哀伤，只要我们在回忆时也能微笑，也会感动，生活就是真实的、美好的，美好的事物才有可能永恒。

你终于离开了，带着不舍和无奈离开了这座有着仁、义、礼、智、信古老文化的小城。你一直没能走进我的生活，但自你走后，你的身影却如一幅苍凉的画卷，始终在我唯美的意象里飘渺着，就如同这秋天的阳光、雨露、雾霭、晨曦、还有这逾渐寒涩的沁凉风。或许，触手可及的东西再美也是俗不可耐的，而只有距离才能够形成美，只有不完美的美才是人们心灵中的最美。很多时候，正是因为这种缺憾美，才能够憾人心弦！才能够刻骨铭心！才能够在怀想的时候，回味无穷……

秋天就这样走了，应该说我不是没一点准备，可还是心生落寞。思想已过滤，情感已漂洗。我知道，自己不能留住什么，也不能带走什么。于是，我用文字砌一座矮矮的城堡，装进散落天涯的游子之心；再将文字堆积起来，一层摞过一层，让它们阻挡我抑制不住的忧伤的感怀和痛着的思念。心里不免生出些许的感慨，时光的流转竟是这样的匆匆，无限的思恋在瑟瑟的秋风中凌乱，我曾用心种植的花儿呀，也经不起季节的剪裁，早已落樱缤纷，窗外的秋意便成为我一连串毫无头绪伤时伤逝的思虑，有种哀伤、有种留恋、有种离别时的凄婉……

在忧伤的音乐里沉醉，思维跟着那些音符飘飞可以去缅怀过去，可以去憧憬未来，也可以去构思地老天荒，还可以去想象天也绯绯，人也绯绯的意境。谁又敢说，这种整个世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好？有些歌温暖了一颗心，也让我们记住了一个人，很多时候我们的回忆音乐可以代替。

从那年的秋天，我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诗人的忧郁。原来，我也是舍不得你的；原来，我的心也会痛。很想告诉你，我喜欢的那首歌的名字：爱不在就放手。还想告诉你我喜欢的另一首歌的名字：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不擅笔墨，却在我人生的画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记忆不允许删减，于是我提笔写下了这一阙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