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宇宙与人生 北国之春 深夜,灯火渐稀,星光似水。娇妻和爱女都香甜地睡着了。我独自站在阳台,依窗静思。 遥望浩瀚的银河宇宙,犹如进入神奇的童话世界,思想梦幻般地飘逸到地球之外了。看那满天眨着神秘莫测的眼睛的点点繁星,说不定现在看到的哪束星光是多少年、多少万年乃至亿万年前从那个遥远的星体发出来的,经过漫长的旅程,现在才到过地球。 忽然顿生奇想:宇宙既无时间之起止,又无空间之始终,通俗地说是无边无际,用数学语言描述之可谓“无穷大”,那么相对来说,我们自以为很大的地球与无限的宇宙之比岂不是“无穷小”了吗?人类不更是小中之微了吗?我们正在乘坐着地球这个颗粒状的列车,望着漫漫长空一片片繁星的灯火不停地向后退去,在茫茫夜色与光明的交替中,进行着无休止的长途旅行,一面身不由己地跟着地球自转和绕着太阳公转,一面随着太阳系向银河系某一神秘方向奔驰,同时包括我们太阳系在内的整个银河系又象一个庞大的车轮,向着河外星系的某一纵深区域滚滚向前…… 神秘的、无限大的宇宙到底是何物?人们和地球上的一切究竟要被运往何处?在有限的短暂人生结束之后的漫长无尽的时空里,“真正的我”又在哪里呢?难道真的就永远永远沉寂无息,永远永远毫无感知了吗?多希望能有一个不令人失望的答案啊! 一颗流星划破夜空,转瞬即逝了。 人生多象这流星一样啊!短暂得在宇宙的长河中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间。更可叹的是,包括人的生命在内的许多事物的变化,都是不可逆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无限的宇宙中,人们的生命和由生命产生出来的认识及能力,毕竟都是很有限的。 是不是想的太远了、太多了?还是不要让这些杞人忧天的谜语扰乱自己本来宁静的心境吧。有些事情原本是不必想得过多的,否则人生的意义倒真要暗淡无光了。 于是转念想到,人生虽然有那么多的难解之谜,虽然人生是那样的短暂,但是应当说得到人生毕竟是幸事,尤其是生活在丰衣足食、科学发展的当代社会,更是幸中之幸了。与出生在没有电灯、电视、电话、电脑,没有华丽的服饰、精美的饮食、便捷的交通工具、功能齐全的住房的远古时代,以及没有文明、科学、和平、人的尊严的战乱年代的人们相比,我们真是太幸运了。既已来之,就应好自为之,不是吗?为什么要无端地多愁善感、自寻烦恼呢? 回溯历史,不难领悟消极无聊、悲观无为的思想和脱离现实的空想,对任何事物来说都是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就连素有悲观大师之称的十九世纪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在其实际生活中也并不悲观。他虽然在其所著的《人生的智慧》一书中发出过“人生即痛苦”的叹息,但他自己一生的日常生活,无论物质还是精神方面,却都是丰富而讲究的,而且在阅读、写作、旅行等方面的情趣还有些超乎常人呢。可见,无论是谁,只要他是一个有一点智慧的人,都没有轻贱人生的理由,悲观只能充当无能、懦弱的代名词,对自身、对人类社会、对自然界都没有任何益处可言。 至于那些伪科学的宿命论、唯心论和由愚昧无知产生的封建迷信的东西,有智慧的人谁能真信呢?世界伟大的生物学家达尔文年轻时曾在英国剑桥大学的基督教学院里学过三年神学,毕业还获得了牧师的职位,但是他善于观察和思考,终于看清了“神创论”的虚伪,毅然走上了科学探索之路。如果他不把思想从宗教的枷锁中解放出来,投身科学事业,很难想像他能创造出永远铭刻在人类历史里程碑上的不朽的“进化论”的。 由此想到,人应当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呢?对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即使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不同环境,其人生观也不尽相同。 人生只有一次,没有来生来世,更无神灵存在。人生转瞬即逝,最美好的时光不过几十年。但是世界上值得珍惜和挚爱的事物很多,稍加留心就能看到;努力寻求,就能得到。而生活得过于沉闷有何益处呢?如果对人生有深刻理解的话,就应张开思想的翅膀,紧紧把握住人生的幸福,让短暂、可怜而又可贵的人生多一点快乐和幸福,少一点烦恼和痛苦,让理智和智慧为自己在人生旅途上导航。 其实,幸福与痛苦只是人的一种自我感觉,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本无贫富贵贱之分,就看自己如何体验和感受了。谁能说福中的无聊不是一种痛苦?身在福中不知福者也是大有人在啊。但是又有谁能说苦中的奋斗过程不是一种幸福呢?苦中求进亦有乐啊!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在茫茫人海中,患得患失而寝食难安者有之,比上不足便终日不见笑颜者亦有之……其短暂的人生除了可惜、可怜又可悲之外,还有什么呢?而豁达乐观,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敢于抬起头来走路的人,其人生才有长久的真正意义的快乐和幸福。 夜空中由无数遥远的星体构成的银河亮带,横跨天际,如水光潋滟,静静地流淌着。一牙弯月像一只精巧的小船,悠然漂行在璀璨的星光里。在点点繁星后面的广漠的背景空间,看上去仿佛映衬着无际的黑色天幕。神秘的宇宙,真是一个光明与黑暗的统一体。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既短暂又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谁都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坎坷艰辛,正如宇宙有光明也有黑暗,地球有白天也有黑夜一样。但是只要在逆境与黑暗中,提着自信的灯,看准方向,不停地探索前进,就一定能走出困境,驱走黑暗,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作为一个人,无论生于什么家庭,长在哪片土地,也无论处于何种环境,有过怎样经历,都应当正视现实,相信科学,作一个有智慧的唯物主义者,积极、乐观、严肃、科学地对待人生,脚踏实地地做人。就是要珍惜人生,珍爱生命,珍重亲情,珍视友情,勤于探索,奋发向上,靠自信和不懈地努力,做一个工作、学习和生活的强者,做一个社会、单位、团体、家庭和亲友中的优秀成员,做一个富有正义感、富有责任意识、富有理智、智慧和力量的人,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充实地度过对社会、对他人、对自己都有意义的、有价值的、丰满的人生。 想到这里,心胸忽然象宇宙那样宽阔起来,似乎自己已置身于地球之外的茫茫宇宙空间,正俯瞰小小的地球在眼前缓缓转动,顿时感到人世间的一切烦忧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满天的繁星越来越多、越来越亮了,人世间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全部思想,连同整个身体,完全融化在这温柔的星光之中了。 夜已深了。 但愿明晚,天比今夜更晴朗。 (此篇散文在2011年12月“感恩人生”全国纪实诗歌散文大赛评选中,经北京市写作学会和北京世纪百家国际文化发展中心评委会严格评审,荣获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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