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无论其冠名东北第一大山,龙江第二高峰,都比不上因飞碟落点而有名。而白石砬子正是可以窥飞碟落点的地方,更兼冬季雪深数米,人迹罕至的原始状态,成为户外跋涉者的梦想。 腊月二十七下午三时,驱车百公里,傍晚到达宿营地--白石砬子林场,我们的向导金雕住在这里,金雕是他的网名,今年40岁,因其常常接待户外爱好者,所以看上去风度与质朴兼有。他和他的一家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晚上躺在火炕上,听凤凰侠客讲着飞碟的故事,凤凰侠客是林业人,中国摄影家会协会会员,中国林业摄影家协会理事,他的足迹多次到达凤凰山腹地。我们枕着飞碟的传说入眠。 在我蓦然惊醒的时候,窗外一片雪亮,莫非飞碟光临?拉开窗帘,原来是门灯应衬雪光,早上问了金雕之后才知道上这灯是声控的。看看表此时才零点二十三分,此后再也无法入睡,好容易迷糊过去,又被一声“起床了”惊醒,隔壁厢的“慧儿”在报时:“五点半啦!”于是一阵纷乱,起床、洗漱、分配各自的食品。在金雕家用了简单的早餐,二哥“稻乡雪”早已发动了车,连同金雕一起登车继续东行,此刻是凌晨六点。 在车上大家继续飞碟的演绎,金雕讲车行还要13公里,而前面那座山就是白石砬子,转过去就是飞碟降落的那座山时,车上一片惊呼,原来车子滑出路面,驶向路边沟,二哥说“这是怎么整的?”“湖蓝”与二哥是亲兄弟,他说“怎么了,你溜号了呗!”大家纷纷下车,好在并不严重,因为二哥已有二十年的车龄,经验得到纠错。金雕内行的取出行军锹,清理车辙雪,大家一起努力,车子轻松重回故道,算是有惊无险,戏言之:既然寻觅飞碟,怎么能没有点传奇。很快到了入山口,这里有一户人家,泊好车,大家各自背好背囊拾径上山。时间已是七点三十八分,一行八人依次是:金雕、浪迹天涯、三哥湖蓝、两位女生:懒洋洋和慧儿、凤凰侠客、塞外布衣、稻乡雪。 金雕边走边讲,左边看到就是白石砬子山,虽然海拔只有1470米,但山形陡峭,冬天难以攀登,而我们要去的是右边的那座山,也就是飞碟降落的山--凤凰头。仰头看,两坐山都酷象日本的富士山,山头白雪皑皑,山颈以下则依次层次鲜明,雪凇凝结、石海堆积、白桦围绕、杂树丛生。背后衬雪,黑白分明。浅浅的小径结束,金雕说穿越路线正式开始了。队伍重新排列:塞外布衣、浪迹天涯、稻乡雪、湖蓝、凤凰侠客、懒洋洋、慧儿、金雕。 都说雪落高山,诚然,每一步下去都雪深没膝,而且不能偏离穿越者踏过的原来途径,稍有偏离便可没腰,甚至齐胸,用雪杖探路,潜心辩认树木的空隙寻觅路径。不停的观望,不时被四周的景色吸引,很快就感到举步之艰,问金雕还有多远,他微微一笑说早呢,有十分之一吧。而此刻天空开始起云了,我们担心一会儿会不会下暴风雪,凤凰侠客说,此地他来过多次,云彩就在这里一片片生,天空一会儿又是湛蓝,甚至蓝的吓人,此地就是这么神奇。于是小慧开始大声唱,鼓舞着士气继续前进。树林很密,所谓隔枝不打鸟,拍不到对面那很有气势的白石砬子,便不停的拍下我们前进的身影和跋涉的脚步。阳光时而透进来,我们就会连拍一阵。 当脚步真的有点迈不动的时候,肚子也开始打报告了,十点半多,金雕说也差不多有一半行程。稍作歇息,补充点营养,冬天森林空旷,目测很好,继续行进时与同伴渐渐拉开距离,我不时大声高呼,同伴也作回应。在一片高坡时,树木稀疏,对面的山尽收眼底,云彩片片涌起,又片片飞散,蓝天下的山那么莹白,我欣喜的按下快门,当我觉得迈前几步景色会更好时,忍不住就迈出腿,却一下雪深没胸,只好退了回来,望景兴叹。 再往上走,山势徒增,只能手脚并用,正是爬山的最好诠释,山风却紧了,曾经踏出的毛道早已弥平,好在山顶已清晰可辨,便沿树木少的地方穿插,终于爬上山顶时,风大的几乎站不住,直刺入骨。金雕在后面大声说:“往下走,去坡后。”因为山风的关系,山顶的雪多已吹尽,所剩也凝成硬壳,于是大家一路狂奔,金雕指对面山头说:飞碟降落的就是那里了--凤凰头。但见墨洒青山,远山含玉,听松涛阵阵,忽然想起那首诗来: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我们大老远爬这山,是否也是古调自爱!金雕说我们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如果爬上凤凰头还得一天,要宿营才行。再往下是一道雪岭,风刮雪片,宛如大烟炮,很快我的诗意就被寒风吹的一干二净,洋洋和慧儿说什么也不往去了,匆匆留了个合影,恰十二点。洋洋、慧儿,三哥,二哥马上回返,去避风处要吃点东西。身为专业影人的凤凰侠客则说无限风光就在前面,金雕紧随其后,我犹豫是向前?向后?浪迹天涯老大哥已五十有七,向我招手向前。最终还是向前的诱惑让我踏雪而行。百二十步,奇景果然出现了,雪岭的侧背宛如丘陵般起伏,风夹着雪片漫空飞舞,状如沙尘暴。无奈奇寒彻骨,连拍数张匆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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